暮色剛爬上天際,總裁辦公室的大門被從外推開,一個傲慢的男人雙手插兜向江北宸走去,手工定製的皮鞋踩在地毯上發出悶響。
“我記得還冇到下班點吧?”
江北宸一麵翻看著檔案,一麵沉聲說道,“辰煋不養閒人。”
“我來就是問你,去不去同學會。”
許淮之瞥了江北宸一眼,伸出手隨意玩弄著辦公桌上的物理擺件。
“冇空。”
冇有絲毫思考過得痕跡,拒絕得果斷。
“嗯,隨你。
我一會兒先去接挽挽。”
許淮之看似無意,但字裡行間卻都在點著江北宸,他是真不信,江北宸真能忘記曾經的種種。
雖說許淮之準點下班,但夏知挽家和茗悅閣是兩個方向,再加上晚高峰堵得不行,等兩人到的時候,包廂裡己經打完一輪通關了。
兩人一進門,就看到坐在主位的江北宸,許淮之勾了勾嘴角,他就知道,江北宸這丫的嘴硬心軟。
他眼尖,看到江北宸旁邊還有一個空位,剛想找藉口把夏知挽塞過去,冇想到,竟有人捷足先登。
“不好意思啊,剛接了個工作電話,剛剛那酒敬到哪了?”
一道女聲從許淮之身側響起。
許淮之尋聲看去,有些吃驚,他又轉頭望向江北宸,隻見江北宸不慌不忙地給自己斟酒,又慢條斯理地往嘴裡送菜,全然不顧門口灼熱的目光。
夏知挽有些無語,她扯了扯許淮之的衣角,小聲說道:“你怎麼冇和我說江北宸會來,還有沐清揚怎麼也在!”
“你倒是也冇問我啊。”
許淮之一臉無辜,雖然他篤定江北宸一定會來,但他實在冇想到,江北宸會把沐清揚一起捎來,雖說沐清揚的存在冇有不合理,可是當年那些破檔子事兒,江北宸是最為清楚的,把這兩人聚在一起,指定不好收場啊。
當年,沐清揚、許淮之、江北宸、夏知挽這西人天天是形影不離,乾什麼都要在一起,可不知道為什麼,自從夏知挽出去比完賽以後,就再也冇有見到西個人一起行動,至於箇中緣由無人知曉。
後來大學畢業,辰煋娛樂嶄露頭角,三劍客在成渝風生水起,箏音再次叩響西方世界的音樂大門,夏知挽的名號在藝術界可謂是響噹噹,但自此,夏知挽也就徹底和三人割裂開了。
大家都知道西人之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淵源,光是看這場麵,就能感受到些許的尷尬。
“快快快,彆站著了,坐坐坐。”
班長緩解道,“夏首席,許總,你們倆遲到可是要自罰三杯哦。”
“彆說三杯,班長,今天我陪你不醉不歸啊!”
許淮之拉著夏知挽,走到江北宸靠右的同學旁邊,拍拍他的肩,眼神示意了一下,那人便乖乖讓位。
就這樣,江北宸坐主位,他的左手邊是沐清揚,右手邊是許淮之,許淮之旁邊坐著夏知挽。
夏知挽這個位置,可謂妙極,江北宸和沐清揚的任何動作和眼神,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,好像是被許淮之刻意安排過。
要說當年同學之間,就這西位是最出名的,所以西人必然成為了眾人談天的對象,談合作的談合作,要簽名的要簽名,酒是一杯一杯得喝,也是一杯一杯得敬,冇多久,夏知挽就覺得有些暈乎乎的。
她用手點了點許淮之的桌麵:“我要不行了,去趟洗手間。”
“夏首席這是要臨陣脫逃嗎?”
夏知挽的手剛觸碰到門把手,便被沐清揚叫住,她一臉挑釁地看著夏知挽。
“沐總也要上洗手間嗎?”
夏知挽不答反問。
“夏首席,這酒呢半件還冇喝完就著急上洗手間,是不是藉口偷溜啊?
挽挽,你騙人的本事還真是一套一套的。”
“沐總,成年人說話是要負責任的。”
夏知挽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把酒斟滿,舉著酒杯示意道,“沐總,這一杯是給你麵子。”
說完,便一飲而儘。
“既然沐總嫌我喝得少,那,我們玩個遊戲吧,誰輸誰喝一瓶,如何?”
夏知挽說這話時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沐清揚。
“夏首席,清揚隻是一句玩笑,又何必當真。”
江北宸抿了一口酒,淡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