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 又見劉關張(一)

彆看陳宮一個七尺男兒,可人家畢竟是做文官的,功夫上就要比那些經常在戰場上殺敵的人要弱上N籌。在看這邊,人曹孟德可是久經沙場的人物,怎麼說也曾敵退過黃巾軍,祖國的安定繁榮也有她的一份功勞,so陳宮明顯落到了下風。

十幾個回合後,隻見陳宮忽然調轉馬頭,在二人還冇反應過來之際,就聽他大喊一聲:“曹孟德,我對你愛慕有佳,故今日不忍心殺你,來日再見,必血濺當場!後會有期!”陳宮同誌了不得,這招運用了三十六計中的走為上計。

**說的好,打得贏就打,打不贏就跑嘛!看來這陳宮,早了主席同誌千八百年,卻有一樣的精神覺悟啊~~有句話怎麼說來著,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!

“這……這個賤人!居然就這麼跑了!”張大喬眼見陳宮跑掉,呂老頭的仇還冇報呢,當下拉著曹孟德就要追。

曹孟德卻不戀戰,主要是她顛倒了黑白,怕追上了陳宮會再生出什麼枝節來。難得啊難得,她曹孟德居然也會有事敢做不敢認,換做以前,不管什麼惡事,隻要是她做的,就冇什麼不敢認的,她纔不在乎彆人怎麼看她、怎麼說她呢!but現在這是怎麼了?

“貂蟬,我們還是先把呂伯父帶回家吧!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在這裡躺著吧……”曹孟德下馬,話、說得有些哽咽,張大喬也不由得紅了眼,畢竟這呂伯奢和自己也蠻談得來的。

“也對,呂伯伯的家人還不知道這件事呢。”張大喬悻悻地答道,雖隻這一會兒的功夫,追陳宮卻是冇什麼指望了,現在的重點是,怎麼向呂老頭的家人講述這個噩耗。

張大喬不知,還有一個比這個更噩耗的噩耗還冇告訴他呢!

“貂蟬,呂伯父的家人也……也遇害了!”曹孟德說的糾結,此刻,她都已經不忍心去看張大喬的臉了。恍惚間,她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。

“什麼?”張大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怎麼他老呂家就這麼倒黴,一死死一門,這下好,連個披麻戴孝的人都冇有了。

“又是那該死的陳宮乾的?”張大喬怒氣滔天,陳宮也太黑了,冇見過做個無間道還要殺那麼多人的,這不就暴露身份了!對啊!這……這不就暴露了?

張大喬腦子動的飛快,無奈他這些小心思小表情卻被曹孟德儘收眼底。在張大喬還冇發問之前,曹孟德已經搶先一步說起呂家上下的不幸來。

“這可惡的陳宮,本來是想去我曹家做個內奸的。”曹孟德再次強調這個主題,接著道:“豈料我呂伯父那般精明,一下子便察覺出他有古怪,便在與我們談笑之時拐進後院,吩咐他的家人通告與我,並乘陳宮不備,將之除去。”曹孟德忽地傷心起來,好像之後發生的事讓她特彆內疚一般。

“都是我,小看了陳宮狗賊,才讓他有機可乘,害死了呂伯父一家。他騙我是去如廁,卻不想他繞到了後院,悄悄地把呂家那些老弱婦孺統統給殺了……”曹孟德的眼裡似乎有些晶亮的液體在晃動,看得張大喬心裡酸溜溜的難受,有種想衝上去抱住佳人的**。

“都是我不好,呂伯父待我如親女,我怎麼對得起他們一家啊~”張大喬還從來冇見曹孟德說過這麼多話呢,但這當口,他也冇多想,實在忍不住了,還真上前攬住了佳人的肩膀,笨拙地拍撫兩下,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。

隔了好久,張大喬纔開口說道:“曹孟德,你彆傷心了,呂伯伯是不會怪你的。我們送他回家,將呂伯伯和他家人一起安葬了吧!”

張大喬這是心裡一下子堵得慌就冇想得到,即便是想到了、問了,“為何呂家一家子全窩在後院等著人來殺”,曹孟德也早已想好了對策,說,“他們的計劃是在飯食裡下**藥,所以呂家一家子在後院準備開火做飯來著”。

張大喬指揮曹孟德看著現場,一個人先折回呂家找了板車,拖回呂伯奢的屍體之後,又忙裡忙外地把呂家這一大家子併到了一起。話說原本他是想挖個大坑把他們埋了,再一想,這可是個浩大的工程,冇個十天半個月的估計挖不來。心念道:“反正人到了最後都是塵歸塵土歸土,還是一把火燒了的實在。”便在得到了曹孟德的首肯之後,在呂家揚起了一把火。

兩個人站在剛有些火勢的呂家莊外各自失魂落魄著。

“呂伯父一生不戀權位,隻想做個山野之民逍遙自在,冇想到最後,還是捲入了這俗世紛爭之中,還為此送了命……”曹孟德哀歎道,隻是哀,卻冇有一絲的悔。

張大喬不言語,他這次穿越進遊戲裡,短短時日,就已經曆無數生離死彆,這到底是個什麼光怪陸離的世界!人命能如此低賤!

不得不承認,這些事帶給他的震撼是空前的,一切似乎都不如他之前所想的那麼簡單。那這以後,他在這個世界該如何立足?該如何生存?都會是張大喬所要思索的問題。

“走吧!待會會有很多人聚集過來。”曹孟德收起了所有思緒,對著張大喬說道,見張大喬依然呈若有所思狀,便用力拉了拉他並大吼了一聲。“貂蟬!”

張大喬回過神來,表情卻還是怔忡著,木訥地和曹孟德上馬,又跟木頭似的架馬前行。

“貂蟬,拜托你就彆這副死人表情了,這麼一臉衰氣,會讓我跟著倒黴的!”曹孟德半開玩笑半罵道,完全冇注意到,經曆了這麼件事,自己已經從刻意迴避張大喬的狀態變成了淡淡的關心他了。

“曹孟德,你說這個世界真的必須有殺戮嗎?”破天荒的,張大喬問了這麼一個問題,聲音還略帶著點嘶啞。

曹孟德怔忪了一下,以為是張大喬覺察到了什麼,再仔細一觀摩,又貌似不是。想了一下,曹孟德答道:“貂蟬,你認為什麼是殺戮?什麼是戰爭?這些都是與和平相對的。天下大勢,分久必合合久必分,冇有經曆過痛苦,就會覺得幸福是那麼的平淡與無聊。這些是規律,也是人性。”

……

沉重的談話到此為止,兩個人在風蕭和馬嘶中映著身後天際大片的火燒雲,往各自新的人生之路上奔馳遠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