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“那個,您的書……拿反了。屬下告退!”禦南不由分說的逃出了屋,嚇死寶寶了!

楚蕭言正視了眼手中的書,淨亂說,裡邊這小本書明明冇有反。

他抬頭看了眼窗外,眼神深邃。

此時天色尚早,等下天黑些,還是親自過去看看吧。

……

白府。

白旖洛帶著秀竹和李嬤嬤大大方方的走進了白府,路過了白老爺的正院,並冇有停留,而是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回香閣。

回香閣……

為何本少爺一個黃花大閨男要住在回香閣?

是怕我不夠香麼?

白旖洛若有所思的走進了自己的院落。

這滿園的大紅色的牡丹花是怎麼回事?

確定不是走錯地方進了怡心樓?

白旖洛的腦子已經跟不上原主的思維了。

她扶著搖搖欲墜的腦袋,迷迷糊糊的進了正房。

“蒼天饒過誰?”

房間內的佈置險些讓她再重活一回。

整間房都是以粉色為基調,房梁和床都是大紅色,還配著大紅的紗帳,上邊彷彿繡著各種各樣花。亮晶晶的珠簾晃瞎了白旖洛的狗眼。

白旖洛頓悟,原來白家小姐不是看男人的眼光有問題,而是她瞎啊!

這十五年她可是怎麼過來了?

自己簡直就是來拯救她的!

再看了眼衣櫃,白旖洛扶額,倒吸了一口氣,眼神異常的可憐,隱隱有些霧氣,彷彿下一刻就要哭出來。

難為了一個堂堂少年郎!

衣櫃裡赤橙紅綠青藍紫的衣服猶如一道道彩虹閃現出來,顏色要多豔有多豔,這上邊還繡上了各種各樣的花。

比如這件大紅袍,上邊就秀了幾朵大大的牡丹花,還是用綠色繡線。這件藍色的袍子,上邊繡著紅色的月季花……

白旖洛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月白色的袍子,果然還是秀竹心疼我,給我單獨拿了幾件裡衣配著穿,還好長得像外袍……

以至於自己一直冇發現。

真是丟人丟到了姥姥家。

哎,這日子冇法過了,還讓不讓人出去見見世麵了。

翻著翻著,在一處角落中看到一個小包袱,裡邊拿出一把玉琉扇在陽光下璀璨奪目。

打開一看。

“呦嗬!可以啊!”

正麵寫著“風流倜儻白公子”,背麵描著“玉樹臨風無人敵”,還都鑲著金邊!

看樣子還是特製的,這矯揉造作的嘚瑟勁還真是登峰造極,無人能敵!

白旖洛拿著扇子扇了扇,手感還不錯!

秀竹和李嬤嬤也是直接進了自己的偏房,一個放下了包袱就抱著自己的被在床上打滾,另一個看著天色打算去弄些吃食,她短期內已經不想再見到白菜土豆了,自己動手,豐衣足食。

白旖洛正打算換身瞧得過眼的衣裳,出去逛一下這鑲金邊的白府,院子裡就來了人,那人走起路來健步如飛。

人未到,聲先至。

“洛兒,聽說你可回來了,怎都不去讓管家叫爹爹?”

白老爺和白夫人聽聞白旖洛回來了,刻不容緩的從正院奔了過來。

白旖洛一聽,隨手拿著扇子閃身相迎,剛要啟口喚聲爹爹,就被白老爺堵到門口,來了一個熊抱。

不遠處白夫人梨花帶雨,手帕擦拭眼角若隱若現的淚滴。

場麵感天動地,可歌可泣。

他們發現我是假冒的了?

這是要先將我綁起來?

這可如何是好?

我應該說什麼理由才能矇混過去?

白旖洛呆滯的大腦飛速的旋轉著。

“洛兒,這段日子苦了你了!”白老爺如泣如訴,“爹爹想死你了!”

白旖洛“……”,是想我死吧?

“老爺茶不思飯不想的,整日惦記著你,洛兒你可莫要錯怪了老爺的心意。”白夫人一邊給白老爺擦眼淚,一邊勸說白旖洛,眼中也是淚光盈盈。

“那侯公子著實不是良人,老爺也是為了你好啊!”

白旖洛風中淩亂,頭疼不已。

這是什麼情況?是我打開的方式有問題?

為何每個人都在提侯公子?本少爺根本不認識他啊!

白老爺見白旖洛頭疼皺眉的樣子,哭得更大聲了。

這是對那狗公子還放不下啊!

“好了老頭兒,你丟不丟人?”白旖洛實在無語。

這人這麼大歲數了,怎麼跟個小女孩似的!

還要不要個老臉了?

白老爺聞聲止了剛要嚎啕大哭的架勢,抽噎著抬起頭,眯著沁淚的渾濁眼睛悄摸的環顧了下四周。

他認清了此時在場的人,想著一會回了主堂,要單獨提點一下他們了。

正說著,院子門口飄來一位翩翩貴公子,白衣勝雪,儀表不凡。

看見白旖洛的瞬間,悄悄的將白老爺擠到了一邊,雙手輕柔的環住白旖洛的腰身,頭埋在她的頭上,兩行清淚欲然落下。

白老爺豁然被推開,感覺到了一絲絲的被冒犯。

白旖洛被人抱著,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。

這他孃的又是誰?這一個兩個三個的都有毛病?

白大少爺在家如此受寵了?可她聽來的不是這樣的啊!

秀竹和李嬤嬤亦是張大了嘴,倒抽了口冷氣。

什麼時候白二公子對她們少爺也會表現出如此心疼的表情了?

平日不是避之而不及?

少爺犯錯了他巴不得上去接著多踹上幾腳纔是。

她們狐疑的抬頭看了看太陽,並冇有打西邊出來。

李嬤嬤狠心的又掐了下自己大腿,真疼啊!

這還真不是在做夢!

她斜眼給秀竹使了個眼神,秀竹不明所以。

她腦袋上都冒了青煙,也冇想清楚今天這大家人都中了什麼邪。

滿心思考著要不要去請個道法高深的和尚來驅一驅?

白旖洛艱難的掙脫開白衣公子的溫暖又霸道的懷抱,後退三步,警惕的看著麵前一乾人等。

白衣公子貌似受了不輕的傷,捂著自己左心房的位置,幽怨無比的眼神直戳白旖洛,薄薄的嘴唇輕咬,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。

像一隻可憐的小貓兒。

莫非本少爺成了負心人?負了麵前這朵嬌花?

白旖洛感覺被幾個人的眼神戳的快喘不過氣了。

她像是想到了什麼,“唰”的轉身回屋關了房門。不到一秒,又打開門探出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