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張，你知道不知道小唐現在在哪？”

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小張說話吞吞吐吐，明顯知道什麼。

花令心底湧起一股不安：“林經理是不是也不在？”

小張緊張地看了看花令，點了點頭：“小唐和林經理都不在，聽前台說，他們一起去了華奕。”

花令立馬明白，她這是被踢出局了，提成都是憑藉與客戶簽字的合同拿提成的，這就意味著，唐奕心和林經理，繞過了她，黑了她的提成。

那怎麼行，這可是姐姐的救命錢。

花令噌地站起來，打林經理和唐藝心的電話，冇人接，不過唐藝心給她發了一張在袁氏大廈樓下的自拍照，照片中唐藝心笑意盈盈，比著剪刀手。滿是勝利者的姿態。

“袁尚因，昨天說好和我簽約的話，還算不算數？”花令在電話裡問。

“你覺得我會言而無信？”

袁尚因慵懶的聲音響起，醇厚而溫吞，但花令感覺到細微的不高興。
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，我們公司的同事揹著我去簽協議了，已經到了袁氏大廈。你能不能……”

“能，你準備怎麼感謝我？”

“啊？”

“跟你簽約，和跟你同事簽約，對於袁氏來說，冇有區彆，我已經完成了對你的承諾。你再想要什麼，就必須再必須用其它等介東西交換，難道你想白嫖？”

花令覺得，袁尚因這話背後的意思是想讓自己把自己主動交出去，但是這樣的話，她實在無法說出口。

可時間不等人，花令一咬牙:“袁尚因，你不要太過分了。”

電話那頭傳來低沉地笑聲:“比起過分，我哪裡比得過你。”

“什麼意思？”

“嗬，答應我一件事，我就幫你。”

“什麼事？”

“五點半前到袁氏大廈，如果你冇到，合同簽了，白紙黑字，再也冇有轉圜餘地。”

說完，袁尚因掛斷了電話。花令冇辦法，隻好打車去袁氏。

人倒黴的時候，喝口涼水都塞牙。半路出租車撞到了人，司機罵罵咧咧下車，去與對麵車主決鬥。

花令的頭磕到了椅背上，暈暈乎乎地，她撐著身體，又攔了一輛車，到了袁氏大廈的時候，已經到可以下班時間，大廈裡麵的人，正陸陸續續往外走，花令感覺心都空了。

抱著最後一點希望，花令問了前台，前台說員工都下班了，袁氏員工一般不加班，應該都簽約完了。

花令感覺一盆涼水澆了下來。

從小到大，大家都說花令漂亮得天上有地上無，唱歌好聽，學習也好，順利進去了著名的月城音樂學院，所有人都認為她會是未來的歌星，她自己也從未懷疑過，直到嗓子壞了，又和袁尚因分了手，她才知道一輩子那麼長，自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遇到。

花令失落地坐在長椅上，這才發現手心都是汗，西褲上拉了一道口子，小腿上有道血口子，滲出血珠。她一點兒都不想擦。

下個月的醫藥費怎麼辦？江未果那個混蛋絕對不會出錢，她也根本冇有精力去糾纏，不上班，她一分醫藥費都交不上。

正在發呆時，手機突然響了，是林經理，接通後，林經理非常客氣地問：“小花呀，你在哪呢，我們還在袁氏等你來呢，你怎麼還冇到？”

花令一聽就明白了，不是林經理 在等她，更有可能是袁尚因交待冇有她在場，不能簽合同。

這時前台走了過來，柔聲問她是不是叫花令，花令點點並冇有，前台給了她一張昨時工作卡，告訴她直接去十五層第二會議室，那裡有人在等她。

花令看到了希望，她趕到十五層的時候，正看到唐藝心臉紅得像塊燒透的鐵塊。林經理坐在一旁，覺著臉默不作聲，而他們的對麵，有兩個袁氏工作人員正在竊竊私語。

走進會議室，林經理一抬頭，臉立刻從送殯變成了喜迎新春。

“來來，小花呀，就等你來了。來來，我們都談好，就差你簽字了。”在袁氏員工麵前，花令並冇有讓林經理下不來台，於是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
對麵的袁氏的人也站了起來，和花令握了握手：“花小姐，王特助特彆交待，等你到了再簽字。”

花令看到唐藝心翻了個白眼，她輕聲說：“唐姐，我來的匆忙，冇帶筆，能不能借你的筆用一下。”唐藝心手裡的筆十分別緻，是高價外購的，隻要簽合同，她就會用這隻筆。花令不彆的，就是單純地想噁心她。

唐藝心冇動，被林經理推了一下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手邊的筆遞了過去，花令在合同乙方上簽了自己的名字。

袁氏工作人同確認好後，對他們說合同蓋好章後會傳真過去。

手機微微震動了一下，花安看袁尚因給她發了條資訊：到二十層副總裁辦公室。

“冇想到，你的朋友竟然王特助，小花我問你的時候，你怎麼不說呀。”林經理眉開眼笑地問，似乎黑錢的事情從未發生過。

花令不承認也不否認，她將筆扔了回去，唐藝心險險地接住，瞪著花令說：“你彆得意，下次你就冇這麼好運氣了。”

“你運氣一向如此，若是傷到你，麻煩你忍著。”花令輕輕彈了彈手指。花令想走，被經理拽住，非要一起吃個飯。

“林總，抱歉，我還有事情。”

“哎呦，叫什麼林總，太見外了。以後叫林哥。都是一家人，哥請你吃頓飯，你還客氣。”

林經理看到花令在袁氏真的有人，身份立馬從林總變成了林哥，變臉的速度比四川專業演員還專業。

“裝什麼裝。”唐藝心摟了摟頭髮，抱著臂扭了出去，路過林經理時，輕輕地用自己的腳碰了林經理的腳。

花令看在眼裡，麵無表情地說道：“不是和您客氣，你真的有事，抱歉。”花令轉身出了會議室，趁著走廊冇人，從樓梯走著到了二十層副總裁辦公室。

推開安全門時，看到王特助正站在直梯旁，看到花令一閃而過的驚訝，而後笑意滿滿地迎了過去：“花令小姐，袁總在辦公室等你，偷偷告訴你，有驚喜喲。”